拔掉王国然这颗钉子以后,解除了八路军的后顾之忧。皮司令决定将抗日的烽火向南燃烧,准备打开巩、密、荥、登交界处五指岭山区的抗日革命斗争局面。然后以五指岭为中心,来个中心开花,让抗日的烈火向四周蔓延开去。
田种湾和尖山,地处五指岭东,是巩、密、荥、登四县的交通要道。要想在这一带山区发展抗日革命势力,必须打通田种湾、尖山这条重要的山区交通要道。田种湾和尖山,正处在一条东西绵延数十里的崇山峻岭上。象一条天然屏障,自西向东横垣在巩、密、荥、登四县之间。这里山势险峻,群峰迭障,沟壑纵横,地势复杂。为伪国民党密县西北游击大队的头子刘邦俊、李群英所固守。他们凭借着险峻的山峦和开挖的战壕、掩体、工事,企图与八路军对峙顽抗。八路军是为了团结抗日,减少冲突,皮司令首先派出代表前往田种湾,与刘邦俊李群英交涉,同意抗日,可以保证他们全体官兵的生命安全。如果愿意接受八路军的改编,保证所属部下各级军官原职不变,并长期留守尖山和
田种湾。谁知刘邦俊不识拾举,他密秘接受米村镇伪镇长陈自立的指示:宁可投降日本,绝不接受八路军的任何条件!同时还将给八路军谈判代表带路的刘秉,以私通八路为名杀害。皮司令非常气愤,决定严惩刘邦俊和李群英这伙土顽分子。
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夜(农历冬至节),天空晴朗,星斗满天。一支精悍的队伍从巩县茶店出发了。部队由皮司令亲自带领,象脱弦的利箭,直矢五指岭而来。部队接近密荥交界处的庙子时,兵分为三路。一路朝西南方向、翻越五指岭一道支脉,直向刘邦俊守卫的田种湾左翼阵地一一鹞子岭插过去;路越过红岭,经钟沟悄悄地扑向刘邦俊的尖山主阵地;另一路经红棋盘、马庄、沙墙堆,直插刘邦俊的东山头右翼阵地。黎明就是冬至节。敌人为了过冬至,在头一天就抢来了老百姓的猪羊,宰杀后又忙活了大半夜,煮好了肉,盘好了饺子馅,准备第二天过节。大半夜的折腾,使得匪兵们都酣睡在难得的冬季黎明觉中。
冬夜的黎明是异常寒冷的,凛冽的寒风,从五指岭主峰上,带着尖厉的呼啸直扑下来,象万把尖刀刺割着战士们的脸庞。经过一个夜晚的急行军,八路军战士们被汗水浸透的内衣,经黎明前的寒风- -吹,迅速冷却下来,冻得战士们牙齿直磕哒。
各路派出去担任先头侦察任务的战士们还没回来,为了不惊动敌人,战士们拉开距离,三五人一起靠背荷枪坐在结着霜花的崖石和枯草地_上,等待着攻击的号声。
当东方的山头上、刚刚抹上一层淡淡的鱼肚白色,雄鸡啼鸣过第一遍晨歌,突然在尖山北岭后传出了清脆的冲锋号声。早巳等得按耐不住的八路军战士,听到号声跃身而起,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杀声震天如箭脱弦般向敌人设在各处的山头阵地冲过去。
正在尖山北坡阵地上头蒙棉被、朦朦胧胧睡觉的号称“密县西北游击大队的“英雄们”,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靠在战壕和掩体边上的步枪,早被八路军夺走了。睁开腥松的眼睛一看,乖乖,闪着寒光的剌刀正对着胸口呢!他们顾不得喊爹叫妈,就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躲在第二道防线上的敌人,听到前面山头阵地上“缴枪不杀”的喊声,知道大事不妙,就象受惊的兔子,那里还顾得还击?急忙从战壕和掩体中跳出来,被子也不要了,扭头就往村子里跑。他们刚跑到村口,又被已经趴在那里的八路军迎头拦住,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当俘虏的命运。
听到尖山那里枪声骤起,守在鹞子岭阵地上的敌中队长王同录,急忙命令机枪手张贵射击。张贵是个兵痞,过去曾在国民党正规部队里混过事,和八路军交过锋,也和日本鬼子打过仗。
所以他在王同录的指挥下,早巳把机枪子弹上了膛, “哒哒哒”的向已被我八路军控制了的山头射击。王同录凭着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仗着张贵这个机枪手,妄想阻止我军前进。担任左翼攻击任务的八路军某部突击连王连长和连指导员,一方面组织部队,凭借土丘、岩石为掩护,迁回靠近敌人,同时调上来两名神枪手,因为天还没有大亮,四外仍然黑乎乎的看不清物体,王连长命令神枪手,以敌人机枪射击中喷出的火光为目标,瞄准还击。两名神枪手各发了七颗子弹,就把敌人的机枪打哑巴了。
守在掩体内的王同录,一看机枪手张贵被打死,就把他的尸体拉到一边,又把离机枪阵地不远的步枪手丁全成拉过来,命令他用机枪继续向我们射击。因为丁全成是丁沟人,刚被抓来当兵,一来胆小没有经过战斗场面,二来他也不愿意为刘帮俊、王同录一伙卖命,推托说不会打机枪,不肯服从命令。王同录这个死心踏地的反革命分子,竟开枪打死了丁全成,自已抱住机枪就要射击。谁知,在机枪手张贵毙命暂停射击这段间歇时间里,八路军-一个猛扑,已经冲过来。王同录见大势已去,把机枪一扔,扭头就往田种湾村里跑。王同录是个地主,家就住在田种湾村头,他刚跑到家门口,从后边射来一串子弹,正好击中他的后背,倒在他家大门口,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刘邦俊的外围阵地被我们突破之后,睡在田种湾、尖山、沙墙堆几个村子里的敌人,已被急骤的枪声所惊醒。他们哆哩哆嗦地赶忙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屋里很黑,怕八路军发现目标,不敢点灯。只见他们有的摸不着衣服,有的找不到枪。还有胆小的,急忙披着被子往床底下钻,屋子里乱成了一团。正当敌人在屋子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房门被踢开了,一束强烈的手电筒光射来,接着就是一声威严的:“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敌人一下子傻了眼。有的赤脚站在冰凉的地上,有的披着被子跪在床上,有的赤着脊梁抱着双膀,冻得哧哧哈哈地,举起了颤抖的双手。
正在尖山附近一个村子里抱着破鞋女人睡大头觉的游击大队第一中队的中队长王同新(已被击毙的伪中队长王同录的哥哥)听到枪声,急忙放开那个破鞋女人,从热被窝里爬出来,穿上衣服没顾得_上提好棉鞋,更顾不得身后披着被子坐在床头骂他黑心贼的破鞋女人,打开屋门,一溜风似的向田种湾一他的中队部跑去。当他跑到尖山、田种湾之间的贾家岩北坡、凤凰头崖跟前时,天已大亮。-轮艳阳跃出了双牛山,远山近坡,沟沟坎坎都已清晰可见。他一边跑-边把手枪上了膛,正在此时,只听侧面山梁上一声吆喝:“喂,站住!干什么的?往哪里跑?”王同新抬头往北一看,原来是几个八路军战士,在离他不远二百米的地方持枪荷弹地在命令他。他早吓掉了魂儿,出了一头冷汗。他知道在这个距离内.他的手枪是无济于事的,为了尽快地逃命,他反而跑得更快了。八路军战士又向他喊道:“ 喂!你听见没有?赶快站住投降吧!”接着听到了一阵拉枪栓的声音,“ 要不站住就开枪了!”王同新仍装着没听见。只昕“叭”地一声, 子弹带着哨音从他头顶上飞了过去。王同新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汗毛支楞了几支楞。他知道这是八路军在鸣枪向他警告了。他的心里嘀咕起来;如果不站住,八路军再开枪,就危险了;若是站住当俘虏,他清楚他这条地头蛇在方园左右的所作所为,落入八路军之手,当然也是水多面少活的稀。盘算来盘算去,还是“三十六计一一走为上计。”兴许命大,八路军的枪法就不一定那么准,万一子弹碰不着他,说不定还会拾一条性命呢!于是,他改变了原来的方向,企图绕过凤凰头向南跑往米村,投靠日本人去。
八路军战士再三喝令,对方不听,鸣枪警告也无济于事,已判断出此人一定有些来历,定是个罪大恶极的坏家伙。于是几个八路军战士同时举起了枪,把准星对准了王同新的脊背,只听“叭叭叭”几声枪响,王同新应声倒地,滚向凤凰头下边的山沟里。这个反共死硬分子,和他弟弟王同录一前一后上西天见上帝去了。
上午十时许,战斗顺利结束。刘邦俊、李群英所属密县西北游击大队的四百名士顽匪,全部被歼。土顽头子刘邦俊、李群英和伪国民党米村镇镇长陈自立三人趁天黑,化装逃跑,从此田种湾、尖山、沙调堆回到了人民手里。皮司令把司令部从巩县的茶店迁到了田种湾,并在田种湾宣布成立密北抗日革命政府。委任任新治同志为县长,芦松同志为政委。又帮助密北抗日革命政府建立了密县人民第一支抗日武装——密北第一区区干队。李沫同志任第一区区长,兼区千队队长。抗日革命红旗在五指岭下的田种湾村头升起来了,迎着早晨初升的太阳,哗啦啦迎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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